第二■,乃是关外十王,项冠撒履,上下罗列杂释,面如高祖。惠帝每位前焚香。又上第三■,内皆是有功名将一百余人,各标题名姓。惠帝焚香而过,悲哀之泣。遂下■。
  至来日,设朝,与众议曰:“联欲请关外十王,乃寡人兄弟,宣至■下,众臣等如何?”近臣奏曰:“取圣旨,发一道使臣,走马关外。”
  一使前至升州江宁府,见刘长。刘长接使拜诏。刘长入宅告辞母亲:“今皇帝有诏,宣您儿赴帝都长安。”母曰:“尔去依着我三件事。”长曰:“那三件事?”母曰:“一件不得违宣;二件不得入后宫,防吕后嫉妒;第三件防仇人审存。”刘长曰:“儿子依母教旨。”言:“我不杀审存,誓不为人。”言讫,遂开甲仗库,检十八般器械内,见金锤一对,各重三斤一十二两,袖中藏之。
  随使入长安见帝,至于朝门下马,即日上殿拜毕。惠帝大喜,排宴,酒带半酣,刘长与惠帝游宫,见一龙床,刘长便坐。却被六宫大使张石庆大喝一声:“三大王怎敢无礼!天子所坐之物!”三大王闻之大怒:“此是寡人宫阙,奴才怎敢喝寡人!”张石庆见三大王大怒,急避之,来告惠帝。惠帝不理会。
  太后曰:“不知三王到来。告大王,入未央宫排宴,可从否么?”惠帝曰:“依吾母之命。”太后持与吕胥评论,来日汉十王排两廓之下,立伏兵于幕,恐十王夺位。
  至来日,众臣皆到,唯三王起来奏帝曰:“念臣自小离帝业长安,久在江南。臣不识在朝文丈,臣不敢自专,取大王圣旨,乞一名坐者甚官,各说功者饮酒歌乐。”陈平起奏曰:“高祖才晏驾归天,只此盏为令。”
  斟酒间,惠帝曰:“朕父王功不可说。”平曰:“上至皇帝,下至黎庶,应干与楚战征敌,各各告其功者,登筵饮酒。”言讫,一人身长八尺,穿金章紫绶,不言功,至于筵前便坐,拈盏。刘长问曰:“尔乃是谁?有甚功劳?”答曰:“我乃食别人之功。我蒙太后娘娘保吾为官来。”刘长便骂:“匹夫,叵耐尔无寸功,怎敢得坐,特无上下!”大喝一声,审存遂起。
  刘长忿怒,腕悬金锤,锤落处,正中审存,当下身死。太后见之大怒,命陈平奏刘长罪。陈平奏帝曰:“审存其人越酒,合当可以赐死。”帝赦于刘长。众官各各辞帝,愿归本职。惠帝让位,众宣皆不肯受,辞帝出宫。
  太后知三大王归于本郡,即离长安。太后暗使张仓领兵五百,先去霸桥上伏兵截路。有陈平知,急差樊亢提兵一千,送刘长至霸河桥上。伏兵张仓起曰:“三大王,太后有诏!”前进无由得脱,犹豫未决,忽然樊亢引兵至于此。亢见张仓邀住刘长。樊亢纵兵击之,杀张仓不能措手,仓兵大败。亢送刘长过河至华州。
  亢辞刘长,兵回至长安见帝。亢说张仓霸河上截刘长之事。惠帝闻之:“三大王多怨寡人否?”亢曰:“三王并不怨陛下,只怨吕后。”惠帝只是不乐。
  吕后知刘长被樊亢救了,送至华州。吕后转闷,饮酒讫,绕宫散闷,前至一宫,号曰贻阳宫,见金辉光曜,荷花放,乃昔日高祖盖下的红锦棚、鹅鸭沼。御园四围,红锦云龙雾罩。忽见三十个彩女转来迎接太后。太后问曰:“尔等因何在此?”众女曰:“臣等昔奉高祖敕,此宫塑戚氏夫人真容,臣等侍奉。”太后闻之大怒,令左右将十个妇人尽推在井中,上用土石填之。左右曰:“将妇人填了。”太后大恨高祖。
  行至长信宫,忽闻丝竹之声,问左右:“何人奏乐?”左右曰:“乃戚夫人也。”太后令人唤至戚夫人,责曰:“高祖才是归天,陵土未干,尔乃快活,我辈如何?”戚夫人泣而对曰:“高祖晏驾,是夜梦见高祖敕令臣:‘与朕真容前至奠酒动乐来。’”太后听言大怒,恨高祖在日偏宠此贱人,死魂尚于此贱人处托梦。
  太后痕恨,令左右将戚夫人拖在紫章宫内。太后与吕胥曰:“此贱人,高祖在日,夺恩爱。今日在我手,如何?”吕胥曰:“且休斩,先剪头发齐眉,将新衣剥了,头面脱下,换与单薄衣服,贬在冷宫者!”
  戚夫人朝暮烦恼,即渐花容憔悴,致受此苦,思:我儿如意赵王,怎知我苦!正恨太后之间,忽闻雁声悲切。戚夫人仰面长叹,告雁:“你是灵禽,肯与贱妾传一书信,下与邯郸赵王我儿如意,教兴兵前来长安救我?”言讫悲泣。常言道:口是祸之门。正大哭,至夜深,宫人听知,告与太后。
  太后点首会意,与吕胥议曰:“不如先杀了赵王如意。”吕胥曰:“赵王小可,先取了上大夫周昌。”太后曰:“然。”吕胥写诈诏令,使往赵国取周昌。使至,赵王接诏,读了诏。赵王信之,速令左右擒下周昌。周昌曰:“大王不合信之,此是太后之计,先取了小臣,然后来取大王也。臣死小可,以后大王如何?”太子赵王不信良言,将周昌分付与使,还长安。周昌入奏:“小臣死去也。若有再宣诏,大王是必休来长安。”
  周昌随使入长安街上,周昌高叫:“省会街市人等,我今无奈就死去也!若有人去邯郸说与赵王,是必休来长安!来时必死。”言讫,周昌恐遭太后之手,自刎而亡。
  使命将头进与太后,太后见了大喜,斟酒与妹曰:“周昌